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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茹垂着眼,“你可知荣晟书院入院的规矩?”
阿窈点点头,荣晟书院是如今大魏第一书院,比起当年刚建的时候扩大了好几倍,甚至在其他地方也有分院。
这些年朝中选拔贤能,科举也彻底落实,荣晟书院中出了很多实干的朝臣,也有不少从书院出来的人如今在朝中官职不低,所以想要入书院进学的人前仆后继,无论是分院还是主院,就连女院那边每年招生时都是人山人海。
但是所有人都知道,想要入荣晟书院的条件很严格,而且入院的规矩是当年母后创建书院时就定下的。
薛茹望着床顶的幔帐幽幽道:“书院从立院开始规矩就从无例外,但是你母后为我破了例。”
她替杭家兄长说情让他进了荣晟书院,替杭厉母亲求了阿姊问秦娘子讨药,杭厉的父亲喜欢砚墨,她借着手下铺子花费无数人力寻了最好的砚台当寿礼……
杭家的人对她很好,但每每见面都会先提两句皇后,杭家几个走得近的亲眷也时常上门,每每见面满脸热切打量着她手中的生意。
杭厉其实从未过问过她手中之物半点,甚至每每她有赠礼他都会想办法回赠一份,也从不让杭家的人主动占他便宜,可是薛茹却发现自己因为这桩婚事生了私心。
明明她以前从不沾染阿姊的东西,对于旁人觊觎也会心怀戒备,可如今她却开始利用本该属于阿姊的东西来替杭家谋利。
当时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,薛茹整个人都冷了下来。
未成婚便如此,那如果成婚之后呢?
她对杭厉只是一点点喜欢便已做到这般地步,那若是她对他情根深种,甚至有了孩子,和杭家牵绊更深时,她会不会忘了自己初衷,将私心放在了阿姊之上?
阿窈张了张嘴:“可是母后不在意这些……”
“我知道阿姊不在意。”
薛茹面色温柔:“阿姊希望我好,盼着我能安乐,甚至很乐意在杭家的事情上面照拂他们,好能嫁进去后有足够的底气和脸面。”
“可是阿窈,你不明白。”
“是我自己不允许自己心生偏倚,更不允许自己有朝一日会将旁人放在阿姊之上。”
无论这人是谁都不行。
薛茹知道自己这样想有些极端,可是谁都不明白,阿姊对她意味着什么。
她本就是个很自私的人,也远不像是旁人所看到的那般良善。
那日惊觉自己私心之后,她就直接跟杭厉说清楚也绝了定亲的心思,可杭厉不愿意,甚至觉得她的“担忧”是杞人忧天。
他说杭家绝不会贪图她手中半点,他也绝不会去碰她手中任何属于皇后娘娘的东西,就算成婚也不会改变什么,所以薛茹和他打了一个赌。
阿窈眨眨眼:“什么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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